“二号位”王凤英加盟,领克汽车销售副总陈思英出任长城旗下魏牌CEO,小鹏汽车CEO助理李鹏程出任长安汽车旗下阿维塔副总裁、首席营销官兼用户发展中心副总经理……
过去,新能源车企发生管理团队调整的个例时有发生,但像今年这般密集的情况却并不多见。
业内人士认为,2022年底,国家对新能源车财政补贴彻底退出、购置税减半政策结束,加之有更多新资本、新品牌的涌入,这些因素都促使行业进入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,高管变动也从侧面显示了新能源车企的紧迫感。
《独角兽挖掘机》与几位新能源车领域从业人士沟通后发现,这种人事变动并非只发生在高管层面,中基层员工同样也开始思考未来的职业规划。
凛冬已至,曾经蜂拥而入的行业人才,他们的下一站在哪?
潘刚是一位在新能源造车领域摸爬滚打近8年的“老人”,前后工作于新势力车企、互联网公司造车业务线的产品部门。
总结这些年来接触的同事,潘刚告诉《独角兽挖掘机》,新势力及互联网造车在传动、三电等项目上更愿意招传统车企的,但其他部门员工大多来自互联网公司:“比如小米造车业务线,他们的员工来源主要分为三大类:第一类小米内部转岗过来的员工;第二类是从阿里、腾讯、百度、字节等其他互联网大厂跳槽过来的,这部分员工占比最大;第三类则来自于传统车企、蔚小理等新势力等。”
第三方机构的调研报告也验证这个说法。
根据拉勾招聘不久前发布的《中国数字科技人才流动报告(2023第一季度)》,新能源汽车及人工智能行业作为当下热门行业,深受数字科技人才的青睐,且行业黏性相对较高、流动活跃度相对低。电商、移动互联网、传统金融业以及教育行业人才纷纷流向新能源汽车。
尽管越来越多互联网打工人开始关注新能源车企的就业机会,但一个事实却是,新能源车企的生存环境正面临巨大压力。据“乘联会”4月25日在其官微上发布的消息,4月新能源零售销量预计50.0万辆,环比增长-8.4%。
消费市场的低迷也影响着新能源车企对人才招聘的要求。一位专注于新能源车领域的猎头陈敏告诉《独角兽挖掘机》,从她接手的几个项目来看,车企的招聘需求确实在整体下浮,但对候选人的要求在不断抬高。
“车企招人及传统车企招人,对候选人的从业经验、专业度有着十分具体而明确的要求”,当然最让陈敏感到头疼的是,“职位JD里还要求候选人具备较高的职场敏感度,因为部门内、部门之间的协调,上下级管理与工作做汇报等等,同样也需要一定的方法。”
几个月前,陈敏曾给一位小米造车业务线员工推荐了吉利的相关工作,让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,进入到了沟通待遇的环节,“这个人借助自己的一些人脉关系,打听到吉利内部人际关系十分复杂,他觉得自己可能无法适应这样的职场环境,最后选择放弃这份offer。”
赵晨是潘刚在小米造车工作时的同事,目前已离职,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看工作。尽管他也十分清楚眼下就业市场并不乐观,但他表示:“不想为了找工作而找工作”,希望自己能度过迷茫,找到新的就业方向再行动。
赵晨对《独角兽挖掘机》说,自己大概率不会再看互联网公司的岗位了,毕竟已经过了35岁,尽管很多企业对外宣称不会排斥35岁及以上求职者,“但从最近面试反馈来看,基本算是被互联网公司放弃了。”
另一方面,赵晨在新能源车领域的工作经验超过5年,他觉得无论是新势力造车、还是互联网造车,传统车企的新能源品牌,虽然各家优势有所不同,但从本质上讲,大抵都是“摸着石头过河”。
“传统车企的优势在于没有‘包袱’,他们做新能源车大多是跟着时代、政策趋势而做出的业务布局,况且,他们的生产制造链也更加成熟。但根据同行的交流,我们觉得传统车企有时候事情还没有完全考虑明白就着急搞流程,这其实反而会拖累项目进度。”赵晨坦言。
他进一步补充道,滴滴、小米这样的互联网公司要考虑的东西很多,“比如滴滴要考虑对自己网约车业务的影响,再比如小米要考虑与系统MIUI的融合问题等。这不光关系到大生态的业务协同,甚至还会对资本市场表现产生影响。”
当被问到是否会考虑车企的工作机会时,赵晨同样表示兴趣不大。按照他的说法,近几年来,国内新能源车行业已经历过多轮的行业洗牌,很多品牌也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,特别是,这种淘汰速度正随着行业“内卷”的加剧而变得愈发明显。
在赵晨看来,从早期惨遭出局的拜腾、云度、赛麟,到后来宣布停产停服的自游家、天际,还有近几个月来频传危机的高合、威马、极氪等等,一个个看似资金、资源实力十分雄厚的车企随时都有可能“倒下”,这让打工人太没有安全感了。
“新能源车行业到2025年前还会出现倒闭潮的,一线的传统车企旗下的新能源品牌的生存机会相对会更大一些,毕竟人家有‘家底’,可以用时间换空间。但像零跑汽车等二三线的可能会比较惨,财务数据上的毛利都是负的。”赵晨说。
对于职业规划的下一站,潘刚和赵晨都认为供应商企业是个就业方向。
前些年,新能源车“风口”正盛,各大企业纷纷开启“抢人大战”,很多职场人就是在“天价”年薪诱惑下进入这个行业,在新势力造车、互联网造车之间不断跳槽。
“从身边很多同行职场变动来看,尽管传统车企新能源业务、新势力造车、互联网造车同属新能源赛道,但不同属性的企业,工作风格自然也会不同,所以很多人并不能很好地适应新的环境”,即便是在新势力待过数年的潘刚,在去了互联网造车后也没有待过一年。
众所周知,新能源造车是一项投入极高、回报周期极长的事业,特别是沉重的研发成本很容易将身处其中的企业拖垮;即便是已进入成熟量产阶段的几家造车新势力,几乎也难逃“卖一辆亏一辆”的命运,这也是新能源车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重新“洗牌”的关键。
“新能源车离不开技术支持,特别是自动驾驶、新能源、网联化、信息化等核心技术,某种角度上,造车品牌实力比拼其实也是供应商之间的比拼”。在赵晨心中,无论未来新能源车企哪个品牌能够走出来,供应商都是无法撼动的存在。
赵晨向《独角兽挖掘机》表示,自己开始通过拉勾、等一些招聘类APP,还有一些人脉关系,去打探行业内知名供应商企业的就业机会,、、是他重点关注的三家企业。
新能源车供应商同样也是潘刚考虑的就业方向之一,尽管短期内他并没有跳槽计划,但在看到身边朋友被突然优化后,他认为未雨绸缪也是必要的。
“唯变化本身是不变的,提前做好准备总也不是坏事”,在被问到会重点关注供应商企业哪些特征时,“股东背景、融资经历、含金量高的技术专利、已签订长期合作关系的新能源车企品牌”是潘刚给出的四大核心指标。
(应受访者要求,文中均为化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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